第(2/3)页 “咳咳……”还没抽几口,霍休便吐出烟雾,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也不由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霍休连忙放下烟杆,运气调息,过了许久,呼吸才逐渐平稳,稳住伤情。 当初江玄那一刀,虽不致死,却也毁掉了他大半辈子的修行,此刻的他,浑身经脉断了大半,伤情也在每日恶化。 能够活到现在,已是不易。 “只可惜,我这积攒了大半辈子的底蕴和财富。” “而且,临死之前,若无法除掉阎铁珊和独孤一鹤,真是此生之憾啊!” 霍休叹息,目光看向远处伫立的珠光宝气阁,眼中浮现浓浓的不甘。 同为大金鹏国的遗臣,瓜分了大金鹏国的财富之后,他成了大名鼎鼎的山西首富,暗中则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阎铁珊则创立关中珠宝行,名震关中;独孤一鹤进入峨眉,摇身一变,成了峨眉派镇山长老,武林名宿。 三人的命运各不相同。 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除掉阎铁珊和独孤一鹤,独占大金鹏国的财富。 其实,以他此刻的财力,就算没有阎铁珊和独孤一鹤的财富,他也能几辈子无忧无虑了。 但人就是这样,贪心无限。 当没有其他追求的时候,财富就是他最大的执念。 只可惜,当初江玄那一刀,斩断了他所有的希望。 如今,他甚至都不敢再露面,朝廷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山西首富的身份也不敢再用了。 他只能每日躲在这青衣楼的总部,不敢接见外人,眼睁睁看着自己伤势日渐恶化,感受着寿命的流逝。 他十分不甘。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霍天青了,若他能助我除掉阎铁珊,那此生,也算无憾了……” 霍休喃喃道。 “恐怕,你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突然,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霍休一惊,陡然回头,只见原本紧闭的房门不知何时已经开启。 而在门口,一个身形高大,黑衣黥面的男人,双手环抱一柄黑鞘的剑,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你……你是什么人?”霍休连忙起身,紧紧盯着黑衣男子。 而且,直到此刻,他才猛然惊醒,周围街巷里的嬉笑打闹声音好像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若有若无的尖叫打斗声。 他回首望去,火光冲天,独属于青衣楼势力范围的那些阁楼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道黑影,宛如黑暗中的幽灵一般,无情收割着青衣楼教众的性命。 “幽冥现世,索命勾魂;善恶有报,债不留存。” 黑衣男子平静地说出十六个字,淡淡道:“从今往后,江湖再无‘青衣楼’。” 话音落下,一道剑光显现,男子手中的剑尖,已经刺入了霍休的喉咙。 “嗬嗬……” 霍休瞪大眼睛,死死瞪着男子:“幽……幽冥?为什么?!” “去年三月,阜城县,魏忠贤。”黑衣男子淡淡道。 霍休身子一震,眼中闪过一抹恍然,还有悔意。 原来如此! ‘幽冥’,竟然是朝廷的人…… …… 幽冥再现,青衣楼覆灭! 次日,这个消息传出,在关中江湖,引起不小的轰动。 青衣楼,江湖老牌杀手组织,成名数十年,从未出过事,更无人知晓其老巢在何处,神秘至极。 幽冥,仅仅只在江湖上出现过一次,却做下了一件足以让人不敢小觑的大事,那就是去年秋日,覆灭了江南的温家堡。 可如今,幽冥竟然又在关中出现了,还灭掉了老牌势力青衣楼。 这是代表着江湖新老势力的交替么? 无数人恍惚震撼,议论纷纷。 不过青衣楼这种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倒也无人替其申冤。 相反,对江湖上的人而言,这反倒是件好事。 因为这种拿钱买命的杀手组织,就像悬在头上的一把刀,向来令人深恶痛绝。 毕竟混江湖的,谁能没有几个仇家? 要是对方一狠心,直接请杀手来买命,还不得整日提心吊胆,担心被人暗杀。 如今青衣楼被灭,相当于悬在他们头上的刀又少了一把,人们岂能不开心? 尤其那些曾经被青衣楼暗杀过的受害者亲朋好友,更感大快人心,甚至有人当天就鞭炮齐鸣,高兴庆贺。 只不过,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 事情就发生在华阴城,城内的首富阎府之主阎铁珊得知此事后,也是大吃一惊,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华阴县令就亲自带人找上门来了。 一群人气势汹汹上门,道出阎府管家霍天青欲图谋杀朝廷命官一事,与之一同送来的,还有霍天青的尸体,据说是在客栈发现的。 阎府众人震惊,霍天青竟敢做出此等谋逆之事,尤其当得知霍天青的刺杀对象是最近这两年风头正盛的锦衣卫指挥使后,更是大惊失色,难以置信。 “那位大人这次是暗中前来华阴办事,不想暴露身份,所以特意委托本官处理此事,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人证物证俱全,该怎么做,阎老爷您自个掂量着办吧。” 华阴县令拿出一枚代表着锦衣卫指挥使的令牌,刻意拿捏姿态,大有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心中暗爽不已。 这阎府仗着自己家大业大,在华阴县只手遮天,丝毫没将他这位朝廷命官放在眼里。 如今有了锦衣卫撑腰,他又岂能放过这个拿捏阎铁珊的好机会? 看到这枚代表锦衣卫指挥使的令牌,阎铁珊也知道此事不可能有假了,当即面如土色,咬牙说道:“县令大人,您就直说,那位大人究竟要我阎某付出什么代价,才能了结此事吧。” 华阴县令满意一笑:“本官就喜欢与阎老爷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 最终,阎府以十万两黄金为代价,摆平了这件事。 哪怕阎家再如何家大业大,付出这么一大笔钱,也是大出血了。 但只要一想到那位锦衣卫指挥使的行事作风,哪怕心中再如何不甘不愿,阎铁珊也只能咬牙认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