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李冬生抬了抬缠着纱布的手,无奈地说:“老张给开了药,不让喝酒。” “不让喝酒!?那跟不让你过年有啥两样啊!” 李冬生干笑两声。 正说着,他的余光瞥见了一个身影。 他娘吕彩兰正急匆匆地往这边赶。 吕彩兰也一眼就看到了儿子,看着李冬生身上缠着纱布,左手还耷拉着抬不起来,心疼得不行。 “娘,你这是上哪儿去?” 听到李冬生略带虚弱的声音,她心里不是滋味,可为了不让担心,她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走上前说:“那还用问,娘肯定是来看你了啊。” 吕彩兰伸手抚摸着李冬生的额头, “嗯,烧也彻底退了。” “昨晚娘守了你一宿,老张嫌我在那儿烦,今早给我赶回来了,才回屋给你爹做饭。” “这刚睡醒,就想着来瞅瞅你咋样了,都能下地走动了,那就好。” 吕彩兰絮絮叨叨地说着。 李冬生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那还用说嘛,我可是有老君爷保佑的!” 说完,母子俩肩并肩,迎着浓浓的年味儿,慢悠悠地往家走去。 李冬生一推开自家院门,蒸腾的热气就裹挟着酸菜馅饺子的香味直往他脸上扑。 这香味一钻进鼻子,他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几分。 迈进外屋地,李冬生一眼就瞧见酸菜缸上稳稳摞着两捆粉条,房梁上还吊着几条腊肉,颜色红亮,还滴着油。 再往堂屋走,门帘子是用化肥袋新染的靛蓝色,他伸手一掀帘子,只见大炕上整整齐齐码着三排条凳,几个邻居和亲戚盘腿坐得满满当当,活脱脱像生产队粮仓里挤挤挨挨的麻袋包。 “哎呦,冬生回来了!” 三大爷正叼着旱烟袋,烟锅子在炕沿上磕得梆梆响。 “都麻溜儿的,给咱大英雄腾个地界儿!” 炕桌中央摆着个印有工农兵图案的搪瓷盆,里头泡着冻梨,旁边还放着半瓶散白,酒香和冻梨的酸甜味儿混在一起。 李冬雨蜷在炕梢剥蒜,一瞅见哥哥进来,麻溜儿抓起个冻梨就往他怀里塞,脆生生地说:“哥,快吃,可甜了!” 对于冬雨来说,吃的就是最好的东西。 第(2/3)页